我的親身經歷~婚姻的秘密

真的，絕非虛言，連我老婆都不知道的秘密！


1998年8月的一個清晨。

老爸面有巧色的看著我，有如鄰家小孩般的獻殷情。

～A，這裡有兩張照片，拿去看看，我還覺得不錯呢；老爸輕聲細語的說。

什麼事？我已經感覺怪怪的，順手去拿。

XX綜合醫院院長的三女兒還沒嫁，院長拿給我，要我給你瞧瞧。（老爸微瞇使詐的眼睛對著我說...）

這是幹嘛！（我有點不好意的告訴老爸，心想～外面的魚養一堆，怎...）

院長說，讓你們交往看看，我們不管，年輕人的事，年輕人自己決定。（哇咧～當然是我自己決定，還用你管～心想）

怎會認識院長？好奇的向老爸詢問。

是這樣的。我在公園散步跟他相遇，院長好奇的問我，為什麼大白天，天氣好還要帶一把傘出門？我說：功能有三... 。

老爸猶如參加演講精神奕奕，滔滔不絕的述說飛來奇緣，越說越有勁... 。

我就這樣惦惦的邊聽他的闊論，邊看手中的照片。

嗯～看起來有點土，不過倒是有點女人的韻味。（～藝術照）

嗯～不會準的，看本人一定立即兔（我想...）

老爸，夠了！夠了！我要出門了。（感到煩躁的我不耐的打斷語灌，走出大門）

照片後面有電話，記得打給她。 （老爸呼應）

但我已走遠，不過我還是聽到了。翻了照片果然有電話，筆跡好像是院長寫的字。


ㄛ~一 ㄛ~一 ...，手機響了。（自編救護車的鈴聲）

喂～是A先生嗎？我姓B...。

～哪位？感覺沒有任何印像！

就是我爸拿照片給你的那一位。

喔～是B小姐，妳好！妳好！照片前天拿到了，因為出差不在台中，所以沒有給你電話，不好意思。（驚訝的我吃緊的回應）

那你有在台中嗎？她快速的回應。

有，有，要不要去喝個咖啡？（慌張的我也亂應一通）

好啊～15:00你來載我，中港交流道銀櫃KTV前。 （媽的！怎麼會這樣，還要去載妳）

好阿，就在大門口，待會見～我說。


哇靠！什麼地方不約，約這裡，好多人在等車，怎麼找人？

噳～儘些嚇人，就沒個亮一點的；到底哪一個才是她？看看照片。

喂！我姓A，我已經在大門了，妳穿什麼顏色衣服。 （我在手機上問她）

我快到了，我穿白色上衣牛仔褲，請稍後...。

請稍後！也說的出，我都已經遲了5分鐘，妳居然更慢，真是的。


咦！～來了，肯定是的。

白色上衣，藍色牛仔，走起路來像極了小學生上學，還背個雙肩包。

活潑外向充滿自信的步伐，哪來的女人韻味，果然是藝術照發威，沒有一處相似，至少不是我所想像與期待。

妳好！我姓A，剛剛跟妳約定的人，請上車。（我裝的很紳仕邀請）

喂～你看起來不會老耶！比我想像的還年輕...。


車上她輕快的說著，話中無任何畏懼，活潑、健談、滔滔不絕，有點像我老爸。

到咖啡廳約10分鐘的路途，沒有中斷，一氣呵成，比校長訓話還快、還多。

真是三個字的～（我心想）

女人話多就是亂源～（我心又想）

算了，反正有來看看，算是給老爸一個交代。

我頭頂發麻，硬撐了三個鐘頭。過了～也算是一種訓練。

送她回家後，她曾打了兩三次電話給我，除了接受電話語灌，其餘外出皆設言婉拒。

就這樣，停止了交往，而我也很快的忘記這一件際遇。


87年11月

電話另一頭傳來急促的聲音，是大哥的聲音。

示意父親急性腸胃炎，大量出血，正送往台中榮總路上，要我醫院等待。

父親完全不醒人事，失血過多，有立即危險；不管簽什麼同意書、切結書，就是要求立即開刀。

從黃昏到天亮，醫師團用了約13個小時，兩次刀，總算完成；送進加護病房，等待清醒。

兩天後終於醒來，完全變了樣，原來昏迷比清醒還累；經過醫生仔細檢查無慮，送至急診室等待病房。（病房完全客滿）


急診室的秋天真是人滿為患。

來來往往，姿態百出；活著進來，不一定能活著出去。

人生百態，溫情冷暖，儘收眼底，也訓練了我一些可生可活的判斷力。

喂～是A嗎？你怎麼在這裡。（父親用微弱的聲音呼應我）

醒啦！活著就好，活著就是恩寵，喜事一樁。

是我～陪著您進來醫院三天了。（我激動的握著父親的手）

不要多說，您身體很弱，多休息。（因為全身都是導管，說話很吃力，我鼓勵父親少說話）

趕快電話一一聯繫親人，告知消息，通知儘快前來探視。


晚上，大伙都到了。

父親熟睡中，等待清醒之餘，親友就是檢討事情發生的始沒。

～A，這麼多人啊！都來啦；小明，小林，...，...。（精神好多了，父親用手一一指出人名）

太好了，回神啦！父親記憶都還在，沒有說錯；麻醉藥未傷及腦，應無大礙，只管休息既可痊癒。（我心想）

～咦！你們還帶這麼多朋友來呀。那個人是誰？（父親的臉充滿疑問？）

～誰呀！（我目視周圍，就只我們8人，方才父親也都檢視過，怎又多說出他人，我好奇的回應）

就是站小明旁邊的那一個呀，還有小林後面的那個女的，是誰？

父親用手指著沒人處，認真的詢問。

怎會這樣！明明沒有其他人，怎麼指證歷歷，親友們相互目傳驚奇。

沒有啦！爸要你多休息，不要胡思亂想。（大哥安慰的說著）

～有呀！還在那裡走來走去。（父親依舊用手指著無人之處，真實的回答我們）

沒有啦，那是他人家屬，老爸，您就少說話多休息吧！（我用身體擋住父親的視線，讓他勿胡思亂想）

大家的眼中都出現了無奈且驚奇的神情，除了回應父親的現況詢問，就是感到病情非僅如此。

趕緊向醫師回報所見，醫師回答，可能是麻醉劑的因素，過一陣子就會好轉，應無大礙。


在雙床的病房，就只有我在照顧，還好有電視相伴，不至於斷了外界音訊。

～哇！怎麼導管變成紅色的（我叫了一聲），～醫師～醫師... 。

又送進了開刀房，簽了同意書，緊張的等待消息，心想怎會這樣嚴重。

這次是17個小時，開刀房的電腦排序看板顯示，進進出出不知多少病患，就是不見我父親。見到白衣服的人就猛問...，依舊－還在動刀。

醫師出來了，向我們家屬表達開刀已完成，胃部切掉1/2，用了其他地方的肉補胃璧，所以手術才會花那麼長時間；不過尚未脫離危險期，還在觀察；尚不能會面，家屬可以在加護病房外等候消息。

不知過了幾天，每天醫師雖然會報告狀況，雖有醒來但是太虛弱，怕情緒影響還不適宜會面。

大約是第五天，醫師通知可以會面，每次限一人5分鐘，一天限四次；直系親屬方可，且只看看不說話為原則。


～哇！就是那個光，那一種黯淡無光的面孔。完全走樣，看不太出是我老爸；玩完了，肯定是的，這幾天看太多了...。

失落的走出加護病房，向神情黯然的大哥示意，要有後事料理準備，大哥雖沒回應，但認同的表情顯現。

過了兩天，父親送回原病房，請了兩個看護，全天候服務，免的再出差錯，而我也大部分時間陪伴。


～A，你過來。（突然！一天清晨，父親用莊嚴的口吻叫我）

我愣了三秒鐘！這聲音完全是父親非常正常的表現，沒病的神情，有力的呼喚我。

～啊！，我驚奇的向前等候回應。

叫所有人到這裡來，有事情要交代。（父親意識清楚，信心十足的下達指令）

～是。

大哥～趕快！爸要所有人到醫院來，有重要事情交代。

精神突然變很好，完全恢復的樣子；我看毀了，什麼XX反照了，快！（我緊急說著）

等待親人到來期間，父親與我說起過往趣事，有說有笑，而我心中卻深知為期不遠；雖為歡樂，但不免眼框泛濕，強忍對應。

都到了嗎！（父親和藹的問）

我們都來了。（大哥說）

好；小明啊，你是大哥，你負責照顧最小的；小林，你負責照顧小珍；...，...。

父親如電影般情節留後交代。

大約快要交代完畢，父親突然轉向我，給了我一個特別交代，讓我受寵若驚。


～A呀，你要答應爸爸，跟B小姐交往，可以的話就娶她吧！（父親非常認真的對著我說）

雖然我與B小姐的首航三小時是歷險得歸、破膽而回，但面對今日如此場面，也得給老爸一個安心。

爸～您就不要擔我的心，我會加油的。（我安撫的說）

不是！～我是要你答應我。（父親以較強的口氣要求說）

好～爸，我答應您就是。

說到可要做到。（老爸使詐的眼神又出現了，輕輕的向我說）

會啦！會啦！我敷衍的說。

就這樣，父親的精神愈來愈弱，又開始進入恍惚期，昏睡了。而我依舊持續照料。

漸漸地...漸漸地...，～漸漸地...，～漸漸地...；

老爸的病情一天比一天好。

可能是用藥的關係，居然比隔壁床老伯還要好（隔壁床也是胃出血開刀而且先住進來）有可能比隔壁的早出院。

而我無意間也會擔心起允諾父親的事，雖然很高興父親的病情好轉。


88年1月

為便利照料，父親轉院至嘉義榮民醫院修養。

一天。父親電話下達指令，要求我帶B小姐和院長至嘉義看老爸，並且都已經聯繫好了，只需執行。

沿途才發現，院長更是了不得；說話時可以不用呼吸，連貫性猶如說書，奇女的個性原來遺傳自其父。

我的天阿！我就這樣，從1月份到B家祭拜的廟嗣拜拜，變成任由廟公的斷言看日，於3月訂婚，5月結婚...。

咳！老爸用生命創造、逼迫、成就我這一位現代版指婚記。結婚後才可以戀愛，真是夠...。

回想起我那些小紅，小花，小白，等等可愛的小魚；咳！真是可惜；有命養，卻沒命釣(挑)。


真可謂：萬點天下事，半點不由人。

~^.^~~net538 生前少睡 死後長眠